
1979年深秋,南京的栾树叶开始泛黄炒股配资手机版,74岁的许世友在广州军区交接完所有事务,提着一只简单的军用皮箱,踏上回宁的列车。谁能想到,这位在战场上以血性著称的上将,此后把大半时间花在萝卜地里。
火车刚进南京站,他只说了一句话:“从明天起,种菜。”随行警卫听得一头雾水,还以为将军说错了词。等到中山陵8号小院钥匙递到手里,大家才明白,种菜不是玩笑,而是许世友给自己订的晚年“作战计划”。

中山陵一带古木参天、曲径通幽,前主人设计得相当精巧,主打花木盆景。可许世友不爱这套,他摇头:“花是看给人拍照的,菜是吃给肚子用的。”当天夜里,推土机就进了院子,草坪翻成菜畦,精致假山被拆成垄沟。
有意思的是,改完院子还不够,他又拉来十几块旧木板,围了猪圈、鸡舍,连兔笼都备好。南京警备区调来的两名年轻战士被分派的新任务是“饲养员”,每天一早起床先扫鸡粪再站哨,嘴里还得念叨许老总传授的口诀:“鸡要散养,猪要拱土。”

许世友的生活步点很快成型:凌晨五点起床,先绕院子慢跑三圈,随后铲草、翻地、割猪草。早餐若是馒头,就着自己泡的咸豇豆;若是面条,必得配一把现摘空心菜。午后,他坐在廊下小凳,抽旱烟、磨小刀,偶尔翻几页《水浒》。
“爷爷,我想吃甘蔗。”六岁的孙女某日撒娇。话音刚落,这位惯用硬气的老将竟放下锄头,骑上郑州125摩托窜出院去。那天傍晚,南京城的甘蔗摊几乎都被问了遍。回到家,他一身尘土,怀里却捧着十几根甘蔗,“买少了怕不甜。”小孙女咬一口笑得直蹦,他则乐呵呵坐在门槛上擦汗。
从前的许世友,枪林弹雨里炼就一副桀骜本色;回到田园,他照样要求精准。“锄头下去要两寸半,不能浅。”一句话说完,他弯腰示范,动作利落得像操刀砍刺。两名战士暗自嘀咕:“这还是广州军区司令的手劲。”

聊起往事,许世友不多言,偶尔一句“老子从河南走出来,全凭两条腿”。同行客人若追问少林往事,他摆手:“那套刀法早生锈,不提也罢。”但每到傍晚,他仍拎着那把老寒光刀,对着枯树练上几招,动作刚猛,旁人只听刀风呼呼。
值得一提的是,他虽出身少林,却从不搞神秘。院中走访的地方干部问起武术秘籍,他笑着说:“练到出汗就是秘诀,没别的。”这种坦率,使得不少年轻人回到部队后把“许司令的汗学理论”当笑谈传开。
进入1982年,改革开放气息扑面而来。军委领导到南京看望老将,担心他吃得太苦,提议调拨专供。许世友摆手:“别给我开小灶,自己种,自给自足,能省一分是一分。”院子里那几缸酱萝卜、酸辣萝卜缨,全成招待品,客人尝后直说“咸得带劲”。

他的朋友圈里,有两样“硬通货”——自制腊肉与茅台。腊肉来自自家猪,茅台则是老朋友逢年过节送的。“腊肉给人解馋,茅台给自己解闷。”他常半开玩笑。遗憾的是,酒量惊人也拖垮了身体。
1985年初,南京总医院专家上门检查,诊断为肝癌晚期。医生建议立刻住院,许世友却说:“不折腾了,枪林弹雨都过来了,这点疼不算啥。”连同他那条大黑狼狗,都坚持陪他在院中静养。
病情加重时,他依旧每天摸到菜地转一圈。战士劝他休息,他摆手:“看见秧苗心里踏实。”据说,他最后一次下地是在十月中旬,摸了摸半熟的白菜,低声说:“够你们冬天吃了。”

10月22日清晨,南京雾气浓重,许世友在屋内安静离世,年七十九岁。大黑狼狗趴在床前不动弹,三天后亦撒手断食。
按许世友遗愿,棺木里除了军装与勋章,只放一把寒光刀和一瓶茅台。他的几缸酸萝卜则分给看护人员,没人舍得倒掉。

多年过去,中山陵8号院子已归公用,菜畦早被修复成草坪。惟一保留下来的,是角落里那段被刀锋劈砍出痕的枯树桩。当地管理人员偶尔会指着它告诉参观者:“这树桩,见过许司令的刀。”
铁血一生,归于土壤。许世友没留下系统回忆录,却留下了掷地有声的信条——爱国、尚武、节俭。听来普通,做起来却不易;能把这三件事坚持到生命尽头的人,古今少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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